聂沛想的挺多(1/1)
七个人狼狈回归,把城门口守着的巡捕吓了个半死,飞奔回衙门禀报的,跑出去叫大夫的,一哄而散。
李元:“……”素质无比低下,心理承受能力极低。
聂沛一点也不认生,大摇大摆地就进了巡捕们平时休息换班时的小屋子,把这锦衣公子放床上,又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,拿起水壶倒了两杯水。
此番动作一气呵成,看得众人目瞪口呆,要不是此人太好看,确实不认识,不然还以为是这地方土生土长的了。
“小元儿,你难受吗?”聂沛向前推了推那杯水。
到了巡捕的地盘,两个人都松了口气。
李元没有说话,默默地看了一眼聂沛,双眼一翻,晕倒在地。
这次晕厥过於突兀,聂沛愣了一下才连忙起身把人抱起来放床上,忽然意识到,李元其实一直都很难受,只是他没说罢了,现在放松了,人自然撑不住了。
自己明知道可能和万岭有一场恶战,早上还折腾李元浪费体力,山洞中他就受了伤,事後还将人挖坑埋了,又带着这群体弱的女子下山……他还说那丝线有毒,不排除月兰指甲上也有毒的可能性……也就是说,李元拖着一副极度疲惫的身子撑到了现在,一路都惨白着脸色,自己却一点也没发现。
聂沛瞪了一眼那四人:“去外面等我。”
四个人看着聂沛自责的模样,都识趣地往外走,暴朗临出门冲着聂沛微微一笑:“我不知道你和他是什麽关系,但是我得提醒你,那个人大约对你是有那麽点意思的,他的眼睛可骗不了人。”
说完,少年直接出门,留下这麽一句直接插进聂沛心里的话。
他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?什麽意思?李元看他是什麽眼神?不耐烦?不堪忍受?不得不接受?可这里哪里有“那麽点意思”?这少年又是从哪看出来的?
聂沛把人轰走,本来是想看看李元背後的伤,现在却怕了,他不敢看了。
想起下山时李元对於自己那开玩笑的夫君与相公,想起进山洞之前自己问到李元就没有留恋的时候,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,再往前,是李元昨晚忽然亲自己的那一下,他固然撩了没错,但如果李元不想,大约撩了也没用,可能还要被打……以及李元的一些改变,比如对某些事情的解释,被自己捏了脸,又捏了自己脸……
还有云家庄他冲过来将他一脚踢飞,自己用後背受了那一下,几乎横穿後背的伤口留了疤,至今没能痊癒。如果角色对换,他会怎麽样?他也许想冲上去救人,但他无比清楚自己打不过对方,挨打也是白挨,甚至可能因此丧命,随後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选择趁机逃走,找人替他报仇。
就想当初的白小姐一样。
可李元不是白小姐。
他对於他的各种胡作非为一直在忍让,一直在退步,一直在默许,而这些事情的起点,不是从找上他开始,而是从他被下药那天晚上开始的。
可是为什麽?追月楼的护法怎麽会这麽容易动心?难道是他操自己操爽了?
聂沛想到这忽然一个机灵,床上的李元一身黑衣,衬着他越发面无血色,甚至隐隐泛上一股青色。
不,不可能的,李元不是这样的人,他绝对不会这种理由而对自己有感觉……青楼里那些男人女人比自己好看的有的是,比自己操起来舒服的肯定也有的是,怎麽不见他动心?说什麽属於他一个人的也不可能的,聂沛是谁,江湖里有名的采花贼,男女通吃,谈什麽唯一?
聂沛长这麽大,第一次有这麽剧烈的心里波动,想着一个人想的出了神,直到巡捕终於带来了两个老大夫,才恍惚回神。
聂沛万万想不到,李元心动的理由简单至极,因为那句话是他在和每一个床上之人都会无心说出的“我喜欢你”。
没有人说过喜欢“你”,大多是“护法”,那些人知道他是谁,必然要使足了劲讨好,不敢得罪,伺候好了,是大把大把的银子,伺候不好,万一被这杀神随手抹了脖子,自己又去哪说理去?聂沛的不大一样,他不怕李元,不然也不会一天到晚的说骚话,还在床上把自己的手指头塞进去……
老大夫让聂沛起身,一个摸李元的脉,一个摸那锦衣公子的脉,闭目感受,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,越拉越长。
被救的几个人明显没有床上这两个人着急,在床边站成一排,紧张兮兮的盯着众人。
巡捕们回来了几个,另外去寻众人家人的还没回来,府尹还在来的路上,岁数大了骑不了马,只能坐马车过来。
给锦衣公子号脉的大夫率先收了手,脸色古怪,有些难以启齿:“这位小公子身体没什麽内伤,但似乎前几天中过……春毒,像是软春散……可这药物一般是下在女子身上……这位公子……”大夫实在说不下去了,他对软春散没有好印象,心里已经将他当做好龙阳的纨絝,起了蔑视之意,“另外便是这小公子脑中留有淤血,我一会儿施针将他唤醒便是,只是淤血能不能清除,之後有没有影响,我现在不能保证。最後便是这些外伤,以及公子的腿,似乎有些伤了,醒来我再仔细询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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